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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很喜欢跟奶奶聊天，经常跟在奶奶后面观察她，像小时候我走路她跟在我后面一样。
奶奶年生人，刚满78岁。
我跟奶奶认识二十四年，疫情期间宅在家的每次聊天都让我对她、对老年人群体有新的了解。
我的奶奶，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年人，她的生活状态也是亿万农村老年人的缩影。
01“数量庞大的“小透明”
俺们村，是华北平原成千上万个聚居地之一。在这里，支柱产业是农业，缺少其他产业支撑，年轻人没出路故选择奔向城市。在这里，放眼望去，卖菜的是老人，饭后遛弯的是老人，接送小孩的是老人；老人打牌晒太阳，老人去世，老人出车祸，老人老人老人，全是老人。
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，全国总人口为人，65岁及以上占比13.50%。我没有找到农村老年人总量的数据，就结合普查的城镇化率63.9%和老年人人数，得出了一个只少不多的数字。，截至年，农村65岁以上老年人数量保守估计1亿万。
隔壁村的七十五岁的男老人刚刚去世。其实是七十四岁，农村常虚一岁。按辈分，我应该称呼他为“大爷”。大爷死得突然。死亡没有掐着表走进家门。植树节在地里种树的时候，心脏病突发，直直地倒在了挖好的树坑旁。待人发现时，已经离开了。众人奔跑激起尘埃和沙粒。落日余晖里，剩下最后一棵未培土的树苗，孤独长满原野。
在农村，死亡是一件非常透明的事情。谁年纪多大怎么死的，走门串户、楼下晒太阳的间隙，就传开了，大家经常会讨论的一个话题是“这人死得好不好”。所谓“好”，就是说没有经历经年累月的病痛、没有拖累儿女亡等等，貌似像大爷这种静悄悄地突然离开也被归入了“好”的范畴。这群经常聚在一起晒太阳的老年人，精神面貌各不相同，却似乎都在默默地遵守一条“尽量使自己像透明人”的规矩。尽量使自己不打扰儿女生活、尽量不成为拖累。
奶奶那栋楼80%居住的是老人。奶奶家住四层，要上下楼梯。楼梯很窄，刚刚够两个人擦肩的距离。我经常爬上爬下，总会跟正在上下楼的老人打照面。我发现，每当与老人在楼梯相遇时，老人们都会停下，往一边艰难地挪一步，然后回头看看我，每一位都会这样。我每次都放慢脚步下楼，害怕引发他们伤感。朴实到有些木讷的老人们，腿脚不灵便，更不愿给别人添麻烦。
实际上，她们确实已经成为了这个社会的边缘群体，一群数量庞大的“小透明”。
城市高楼林立，街道灯红酒绿，网络欢声笑语，这都离他们很远。老年人几近主流话语边缘，疫情期间，城市老年人以极弱势面貌（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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