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篇小说我和丧尸有个约定已完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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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吕唐像两条死鱼一样瘫在甲板上,有人拿着手电过来检查我们的身体。确认完之后,那人开口说话:“胆子挺大啊。”

是一个年轻女人。

我没有力气回答她的调侃,倒是一旁的吕唐开口说:“你也不差。”

相视一笑之后,我们互相做了自我介绍。

这个女生叫周芳,家里以河运为生,这场病毒爆发以来,她就一直在船上,用她自己的话来说,如果不是到处都在封锁,她应该已经沿着河道逃到大海了。我问她的家人呢,她说家人被感染了上船,后来她把他们都推到河里了。

也是个狠人。我不由得看看吕唐。

“你们为什么要去城北?”

“医院。”我说。

周芳有点吃惊:“我前医院是祸乱的中心啊,去那里做什么?”

我顿了顿,说到:“我男朋友是那里的医生,我们约好要见面的。”

她先是一副疑惑的模样,显然不太相信我的说辞,随后露出一丝同情:“真傻。”

吕唐在一旁有些不耐:“你问那么多做什么。”

“唉,好心没好报!你现在还在我的船上呢!”说罢,周芳起身往舱内走去。

我拉了拉吕唐的衣袖:“别这样,周芳救了咱的命呢。”

吕唐不说话,但我看得出他很不高兴。

对呢,他也救了我的命呢。

“刚刚,谢谢你。”我低头说。

没等到吕唐的反应,周芳又从船舱里出来了,给我们拿来几件自己和父亲的衣服。

换好之后,船已经靠岸了。

周芳让我们迅速下船,她正准备把船调头,岸边的芦苇丛里突然跑出几个活死人。

他们像饥饿已久的猛兽一样冲过来,有的翻上了甲板和船舱,远处休息的活死人也都闻风陆续赶来。

周芳拿着水枪和他们搏斗着,但这里不比水中,活死人行动更加便捷,水枪的威力有限。

眼见活死人越来越多,它们几乎占领了整艘船,趴着的、站着的、歪着的……青灰瘆人,面目狰狞。

“快跑!”

吕唐一手拉着我,一手拽着周芳,发足狂奔。

在我五脏六腑都要跑出来的时候,身后的尾巴越拉越远了。

城北到处是丧尸肆虐过的痕迹,但也更加荒凉。我们沿着建筑物的墙面走着,一路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周芳渐渐落在了最后。

因为我和吕唐,她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,此时的她除了伤感,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茫然。

我满怀愧疚地拉着她,请求她加入我们一路,告诉了她博物馆的事情,也医院的目的。

说到药品的时候,她怔忪了一瞬,我看到了她眸底的悔和痛。

“好,我和你们一起去。”她答应。

此后我们的路途更顺利了一些,周芳和吕唐都是灵活又强健的人,在他们的影响下,我平常的娇弱都收了起来。

医院。

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,黎明中的门诊大楼像是一座死亡城堡。

“我们抓紧时间,天亮之后活死人的行动会更频繁。”吕唐说。

周芳应和道:“是啊,这里边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妖魔鬼怪呢。娄沁,你知道实验室的具体位置吗?”

阿轩曾经提到过,实验室在地下,铁门有密码。但不管怎样,总得闯一闯。

我点点头:“在后面的住院部C区负一层。”

吕唐带我们绕过围墙,医院空地。

这里连空气都仿佛是静止的,草坪上横七竖八的有一些尸体,散发出腐败的气味。

“希望里面也都死光了。”周芳脱口而出,又补了一句,“我指的是活死人。”

吕唐瞪了她一眼:“不可以掉以轻心。”

住院大楼的大门是敞开的,里面还有零零散散的亮光。

吕唐从地上捡了两块石头递给我们:“待会儿别走散了,有突发情况就用这个砸。”

大厅里同样是臭味熏天,我们几乎是踩着尸体的间隙往里边挪着步子,真担心某个青灰的尸体没死透,还好幻想中的危险并没有发生。

电梯肯定是不能乘的了,我们走到楼梯口,吕唐推动安全门,他动作很轻,但仍然发出嘎吱的响声,这让我们全身毛孔都警醒了。

门大开的那一刻,迎面扑来一个东西,吕唐手中的小刀干脆利落,黑血喷溅。

我吓得差点尖叫,幸好被周芳捂住了嘴。

然而并没有用,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
连续不断的活死人涌动而来,楼上楼下都有,它们踩在同伴的尸身之上,争先恐后地向我们扑过来。

周芳和吕唐并肩挡在了前面,左右开弓,来一个拍死一个,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。

我紧贴着他们后背,不断地往后查看,确认没有夹击。听着耳畔血肉横飞的声音,我渐渐回过魂来,有活死人要从底盘偷袭周芳,被我一砖头拍得直往后仰。

黑血顺着石头流到我的手腕,我心中默念:没事的,没事的……

我们三个人配合默契,很快,前仆后继的活死人变少了。吕唐腾出精力发话:“周芳,你领着娄沁下负一层,我断后。”

楼道里的嘶吼声渐渐平息,我们来到了地下,果然这里有扇铁门。

周芳拉了拉门把手,又看了看上面的密码锁,用力拍了两下,骂了一句脏话。

这时吕唐也过来了,我低下头说了声“对不起”。

周芳明白过来,冲着我凶巴巴地说到:“你早就知道打不开门了?那还闯进来做什么?好玩吗!”

我还是只能说对不起,说:“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
“试?怎么试啊?你以为这是你男朋友家啊?难不成还是你生日?嗤!”

在周芳的怒火中,我冷静地试了几个号码,无非是回想实验室成立的日期、病毒爆发的日期,也抱着微弱的想法试了试阿轩的生日……但是都不对。

到后来我的手都开始抖了,但是又舍不得放弃,舍不得离开,思考的时间越拉越长。周芳也冷静下来了,在一旁欲言又止。

“让我来吧。”吕唐站到了前面。

他先是用那把小刀把密码锁撬下来,门是从里面锁的,并没有多余的反锁,他把能破坏的地方都破坏得差不多了,然后他示意我们闪开,飞起一脚踹在门上。

门没开,但听回音已有松动,他连续几脚过去。

铁门砰的一声开了。

“好了,我先……”

他喜悦的话音未落,就往后倒了下去。

一双青灰色的手扒在他肩膀,整个身体压在他身上,扭曲的脸猝不及防地贴近他的脖颈。

我刚要上前帮忙,旁边又传来一阵风。

“小心!”周芳和旁边的一个活死人扭打在了一起。

我看了一眼吕唐已经反制住了活死人,于是我立刻扭头帮着周芳。

我捡起先前的石头,拍在那人的后脑勺上,它倒地抽搐的一瞬间,我才看清楚它的脸。

“张老师……张老师!”

手中的石头滑落在地,我下意识想扑过去问他什么,被吕唐拦住:“你在干什么!他是活死人!”

这一吼,我猛然回神,拼命地摇着头,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有一个不愿提及的猜测,此时正绞得我心肝俱裂。

趁我未阻止,一旁的周芳干净利落地扭断了张老师的脖子。

“不要——”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。

我用力推开吕唐,此刻仿佛什么也不再怕了,就这样奔进了实验室。

“阿轩——阿轩——”我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着,实验室并不大,除了桌上的瓶瓶罐罐,就是靠着墙壁的几个高柜,但都被抽屉隔开,根本藏不了人。

我手撑在一个工位前,盯着桌上的一个相框。

那是我和阿轩去国外度假的时候拍的照片——我们在一个蔚蓝的海边,我一袭浅绿长裙依偎在他肩头,阿轩清俊斯文,穿着宽松的白衬衫,笑得宠溺。

我拿起这相框,跌坐在他的座位上,泪水吧嗒吧嗒滴落在玻璃上。

“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,此地不宜久留,你知道药在哪儿吗?”吕唐站在我身后说到。

周芳靠近了我,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是啊是啊,我们赶紧取了药,马上离开这里才是。”

药……对,有药就有希望,还有好多人等着我们。

我强打起精神,在阿轩的桌上寻找线索。

阿轩是个很有条理和交代的人,重要的事情他都会写在手边的工作日志或者便利贴上,我全神贯注地翻找着那些纸张和本子。

不经然间,我瞥到一个文件夹下面的白色桌面上有黑色马克笔的字迹。

我推开那叠文件夹,桌面上赫然写着一串字母加数字。

字迹潦草又紊乱,显然是在极其慌乱的情形下写下的。

我突然福至心灵:“这应该就是那个试剂的标签号。”

他俩默念了几遍,马上分头开始找,柜上那些不锈钢的抽屉都被翻出哐哐哐的响声,伴随着吕唐呵斥“轻点”的声音。

我站起身,往他们的反方向寻找,那头有一个玻璃半墙,里头应该还有一个小间。

我用力在门把手上扭了扭,门居然是反锁的,我刹那间有一种微妙的期待,心咚咚地跳得很快。

“找到了——”周芳兴奋的喊声飘过来。

哐当一声,小间里面传出撞门的声响。

“不好!快走!”吕唐过来拉我。

而我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,所有的心神都聚集在了面前的这一块门板。

“他在里面……”

“什么?”

“他在里面!我男朋友在里面!”我重复着这句话。

里面连续撞了好几次门都不开,声音消失了。

我连忙走到那玻璃半墙处张望,想看清楚里面的状况,吕唐和周芳也跟了过来。

这一眼,我的世界崩塌了。

那个清瘦的缩在墙角,还能看出他手长脚长,可数日不见,他消瘦了些,脸上的轮廓更加冷峻,泛着淡淡的青灰色……

阿轩……

我捂住口鼻哽咽,泪如雨下。

身旁有人扶住了我的肩膀,又被另一个力量挤到一边去。

“你……你男朋友挺帅的。我想,他一定是不想伤害别人,也为了自救,才把自己关在这个小房间里的,他好善良好聪明。”

身旁是周芳在说话,然而她的安慰对我来说杯水车薪。

我此时的心神全系在玻璃那侧的阿轩身上,看着他瑟缩,他的每一次颤抖都击中我的心弦。

“他在等我。”我说。

周芳伸手想拉我,突然一个激灵:“对啊,他在等你!我们现在找到药了,他会好起来的!”

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儿重新回到了水里,我转头看向她。

“药呢?药呢?”我顺着周芳的目光走到身后的桌前。

试管架上有一排试剂,标着同样的代号,我在一旁的纸盒里取出一支一次性的注射器,我的手抖得厉害,却坚定地抽取了一管液体,回到小房间的门口。

我望向被周芳挤开后就一直沉默的吕唐:“麻烦你,帮我踹开这扇门,我要进去救他。”

吕唐凝视着我好几秒钟,径直走向我,拿走我手里的针筒:“我来吧。”

他把我挡在身后。

“不用……”

我话还没说完,他提高音量:“周芳,拦住她。”

周芳死命地抱着我:“别去!相信老吕。”

门已经从外暴力破开,那猎豹一般的身影已不在眼前。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嘶吼声,周芳捂住了我的耳朵,将我拖离门口。

嘶吼声渐息,我挣脱束缚就往前冲。

门内缓步挪出一个高大身影,是吕唐。

我祈求般望着他,他淡淡对我笑了一下。

阿轩睡着了。

我们把他留在小屋内,我透过玻璃墙看他。他还是那副乖顺的样子,蜷在墙角,不知道这药究竟有没有效,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,但此刻的安宁让人短暂地放松下来。

我靠在玻璃墙下睡着了,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我在厨房里忙碌,陆续往餐桌上端了三菜一汤,客厅的电视里放着新闻,女主播用喜悦的口吻说着全城解禁,敲门声响了,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开门的一瞬间,那个熟悉的笑脸出现在我跟前,低头温柔地看着我,说到——沁儿,我回来了。

咚咚咚——咚咚咚——

我被这有规律的敲击声叫醒,是头顶上方的玻璃墙传来的声响。

我的心脏跳得厉害,缓缓站起身,祈祷下一刻看到的画面是我所期待的。

最先看到的是那敲击的手,食指弯曲轻扣的黄白肤色的手,对,克制的,正常肤色的手。

我们隔着玻璃,手掌相合。

风城解禁了,在沦陷后的第五十二天。

这几天阿轩累坏了,在新的医学专家团的共同努力之下,他们把药物试剂进行了加强和复制,花了整整八天,让这种病毒在这座城市消失。

我在家里炖着竹笋牛肉,这是阿轩在电话里点名想吃的菜,这次他能真的下班休假了。

客厅里还坐着吕唐和周芳,他俩在为看哪个频道而争执。周芳嚷着好女不和男斗,要下厨房帮我做菜,被吕唐喝住,让她别添乱,盘子不便宜。接着又是一顿吵不完的架。

门铃响了,他俩帮我开了门,随后传来了小孩子的声音,是小凯。

小凯是和他妈妈一起过来串门子的,他的爸爸和奶奶在这场灾祸中失踪,这样“失踪”的人口不在少数,大家心里都差不多有数了,但小凯妈妈一直坚信亲人还在,她也是这么告诉小凯的,要抱着希望活下去。

在博物馆里结识的那群伙伴也都得到了救助,我没有再见那位大叔,但是听刘主任说,他一直在找我,想要当面向我致歉和感谢。

这倒是不用,在这场灾祸中,我们每个人都有受过别人的恩惠,都是在互帮互助中才得以活下来。我还不至于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。

日子终究归于平凡,我也只想有这平凡的幸福。

兜里的手机响起,我看了眼来电,接起:“到哪里啦?”

“老婆,小区门口超市的货还不全,酱油买别的牌子行不行啊?”

“好呀。”我笑着说。

——全文完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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